“粑粑。”厉亥小朋友缩在座位上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，“买报告可贵了……”
可以报销吗？
看到自家亲爹漆黑的脸色，小奶娃默默扭过头，叹气去了。
他赞了一辈子的压岁钱花光了不说，还成了负公，以后哄隔壁暖暖的小玩具都买不起，今天还在那位阿姨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，真是气死小孩了。
“谁给你出的主意？”厉擎苍靠在座位上，右手指腹摩挲着那根麻绳，眸色沉沉。
小奶娃打了个激灵，缩着脑袋，小大人似地说：“粑粑，我向你打电话请示过的。”
请示？
厉擎苍想起几小时前的那个电话。
“粑粑，你怎么还没搞定那个女孩纸啊，真没用，哎，还是要靠我。”
那时候厉擎苍忙着拼裂掉的椅子，没在意他的话。结果，两个小时后就接到消息说他儿子拿着一张假亲子鉴定报告来认妈了。
厉擎苍将手里的麻绳一绷，发出噗地一声脆响。
“是小姑！”厉亥小朋友捂着眼睛大喊。
“坐好！”厉擎苍低喝。
小奶娃立即坐正身子，两只小短腿挂在座位前，空落落的，越想越委屈。
厉擎苍瞥了他一眼，掏出手机拨家里的电话。
“嘿嘿……嘿嘿……”隔着手机都能听出电话那头女人的心虚。
她嘿嘿了一阵，见厉擎苍不说话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都知道了啊？那个……我……我没拦住。亥亥吧，他就是想要个妈妈，听说你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，就有些激动。你懂的，我就是心太软……”
“讲重点。”厉擎苍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。
他需要他们帮？
“咳咳……”电话那头立马换了副一本正经的口吻，“前两天我和亥亥商量怎么帮你追女孩子，刚来的那位家庭教师说她在基因研究所有人，还能拿到司家那位二小姐的样本，这样做出来的鉴定报告可信度高。”
她顿了顿，特意加了一句：“我们付了钱的，没占人便宜。”
厉擎苍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，想了想，点开聊天软件，给他大姐发了条信息。
“给你妹妹找个老师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她的智商可能需要抢救一下。”
厉擎苍发泄完，握着手机，默默顺了口气。
他不生气。
在自己看中的女人面前丢人并没什么，真的！
“咔……”手机似乎裂了。
“家庭教师？”厉擎苍将手机丢在座位上，眼中闪过一抹冷色。
司家防守那么严，司沉水也才刚回京都，要拿到她的dna样本何其困难。
严查细选，竟然还是有人敢在厉家做手脚。他倒要看看这位家庭教师是什么角色！
此时，郊区某豪华庄园里，一名三十八岁的美少妇正握着家里的古董电话，一脸菜色。
电话里，厉擎苍大姐威严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，如七月里降下的寒霜。
而她们口中那位被无辜连累并且看了厉家笑话的司家二小姐，在厉擎苍父子离开后，就拿着两人的头发样本打算去她的秘密基地。
“又跑又跑！我这一大桌的菜要给谁吃？死小孩，你回来啃馒头吧！”孙美清气得把菜都洗坏了。
司沉水朝她抛了个媚眼，扭头就跑。
京都市区最大的科学研究所溢辉科研所地下二层，司沉水将样本处理好放进解析器中，按下开关，靠在旁边安心等待着。
去dna检测中心？
她自己算这方面的半个专家，为什么要去求别人？
听着仪器运转发出的轻微声响，司沉水的目光有瞬间的迷离。
上一次偷偷来这里是什么时候？
一个月前，三位战友被那群实验室恶魔特制的毒气弹炸得面目全非，她拿着他们的遗骸来检测。
“弟兄们。”司沉水闭上眼，拳头狠狠地垂在墙上，心脏每一下跳动都是针刺一样的疼痛。
对不起。
在死亡面前，她是那样的渺小。她这个队长没把弟兄们平安带回来，甚至连个全尸都没能替他们保全。
“队长，我们能跟着你走这几年，不枉来人间一趟。就算永远无法被人知道，我们做了自己能为这个国家做的，值了！”
“队长你要活着，只要你还在，战冥就还在。”
“生而为战，死而为冥，誓死卫国！”
战冥啊，这是她的战冥她的战友啊！
铮铮誓言犹在耳畔，可她的战友们，却全都不在了。
战冥是帝国的荣耀，是人民的英雄。可战冥七人却发誓永远只当影子，守卫在黑暗里。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，他们也不需要谁来知道。
和平年代，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，在默默守卫着这个国家。
“我会好好活着，活得比任何人都好！”司沉水擦了擦眼睛，眸中闪烁着灼灼光华。
帝国，除了她的老团长，谁都不知道战冥的真实身份。他们就是一群影子，仿佛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，缔结了一出神话。
如今，神话已经落幕，战冥对外宣布解散。而司沉水“冥王”的代号，也随着这份解散宣言成为回忆。
她不会回去了。
“队长，别回来了！你不欠任何人，别再回来！”弟兄们死之前还放心不下她。
她答应了他们。
“back？见鬼去吧！”司沉水将手机里那几张快递单子的照片一一删除。
那背后黑手搞那么多事情，不就是想逼她回部队。这个最锻炼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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