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暮央的问题，顾思暮其实是不能做出回答的。
当他真正有了可以独立思考的意识时，当他真正能够说出一句流畅的话语，走完完成的道路时。
他的父亲早已经和那个女人离了婚。
所以面对暮央的这个问题，顾思暮能做出的理解，也只能是不确定地对暮央反问到：“妈咪是在吃醋吗？”
暮央抿嘴。
这或许不是吃醋，是她委屈。
但……
也或许是自作自受吧。
暮央苦笑着。
当年做出选择的人，可不止顾勉一人啊……
可顾思暮不明白，那些还不属于他所能够理解的故事里，蕴藏的却是他老爸和他妈咪的哀愁。
小小年纪的他看不懂为什么一句“我喜欢你”会这么难以启齿。
他的小手紧紧地拉住了暮央，那指尖闯来的温度带着一丝冰凉。
他的小脑袋挨着暮央的肩膀，能够嗅到她长发的芬芳。
“思暮不知道你们大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复杂。”顾思暮抓着暮央的手显得很是不能理解地说着，抬起头看着暮央，眼里的清澈与认真犹如明镜一般继续说到：“但是思暮相信老爸，就像老爸相信妈咪一样。”
相信？
暮央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是那般苦涩。
她不知道，究竟是这个孩子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美好，还是她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阴暗。
那个男人对她的信任，究竟指的是什么？
暮央不能理解。
顾思暮就这么躺在暮央的怀里，理解不了她的情绪也理解不了她的顾虑。
他只知道，他会用尽全力爱着老爸，爱着妈咪，即便他们……
还是没有在一起。
“总会有人跟老爸结婚的那个阿姨是思暮的妈妈，思暮其实没见过她到底长什么样，就连乔婆婆也这么告诉思暮的。”顾思暮在谈起暮央口中的那个女人时，脑海中的记忆其实是模糊不清的。
他对和他老爸结婚对象的印象，全然来自于别人的话语里。
也许。
他曾见过。
可能是侧颜，可能是背影。
只知道，每每他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场合里，老爸都会大发雷霆地将他带走。
然后警告他，不准叫那个女人妈咪。
顾思暮笑着。
那些他曾经不能理解或者是怨恨的，都在见到暮央后全然释怀。
他突然明白。
原来，他真的不能叫那个女人做“妈咪”。
因为……
他的妈咪，是眼前这位抱着他，有着藏着星星一样眼眸的漂亮姐姐。
“只有老爸说她不是。”顾思暮说着，嘴角的笑容更加地甜美，脑袋忍不住在暮央的肩膀上蹭了两下软着声音说着：“思暮的妈咪只是暂时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，才没有陪在思暮身边。”
说完，顾思暮又眨巴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的妈咪软糯地问到：“妈咪，老爸说的这些都是真的，对不对？”
暮央牵强一笑。
她的确没想过原来顾勉是这么跟顾思暮解释的。
“是吧……”暮央回答着：“妈咪的确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了……”
那确实是一件很重要，很重要的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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